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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博士 Garnet Hertz(上)

2015-07-01 18:16
Make + 编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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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gine
来源|http://we-make-money-not-art.com
翻译|杨星星
校对|王远腾
编辑|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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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net Hertz
Garnet Hertz博士是一位富布莱特学者,也是一位以探索技术进步、创造力、创新以及跨学科性为创作主题的当代艺术家。他是那种在新媒体艺术、科技及设计圈人人都想与之攀谈的人,因为他的作品包罗万象:从速食娱乐到DIY文化、设计流程,乃至对科技进步的深刻反思。
他的作品经常涉及建造真实世界的技术,通过这些技术,他将他的观众带入看似搞笑实则引人深思的未来。例如,他曾制作过由蟑螂控制的机器人,可以上路行驶的视频游戏系统,并且起草了一份批判技术实践和批判创客文化的杂志,这简直让我们这些媒体人自惭形秽。
Hertz的作品一直在尝试转变一个观念:通常我们认为只有更快、更高效、更有魄力的科技才能够孕育创新;而Hertz却认为,创新是从人类情感、历史传统与对创意的痴迷中诞的。
Hertz目前是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设计价值实验室的主任,也是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信息学系的驻地艺术家/ 科学研究员,同时也是美国艺术中心设计学院媒体设计项目的教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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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蟑螂控制的可移动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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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穹顶(Videodome)
我对你的作品“影像穹顶”非常好奇。您能为我们具体解释下这个项目吗?
“影像穹顶”探索的是各种不依靠电脑来实现的虚拟现实。我使用了大量连接到电视而不是电脑的微型摄像机“间谍”。这个项目有两大物理组件:一个布满了相机的类似头盔的球体,以及与此相联的一个布满了电视屏幕的直径两米的球体。这两个组件以不同的方式配置,比如通过内部的相机和外部的屏幕相连,创造性地探索间接的感官、概念和现实。
最初的模拟是将人的头部放置在一个封闭环境中,以此观察头部。为此,我做了一个可戴式的环形封闭式头盔——由48个面向人头的相机组成的45厘米直径的塑料球体。每一个相机都用视频线连接到相应的一个平板电视,并且这些电视被放置在面朝人的环面上。这些屏幕组成了一件科技含量很低的虚拟现实风格作品,它可以由内向外得显示人的脸。
目前这个项目是本地化的,没有远程传输和记录装置——它的目的就是模拟。如果我想用这些摄像机进行录像,那么尝试使用一堆的VHS录像机可能会很有趣。
我工作中的一大主题就是对低效现象的探索,还有刻意用错误的方式解决问题。我对开虚拟现实的玩笑有着持久的兴趣。我喜欢优雅的组装机,乡村的民间机械和珍道具(注:一种奇特的发明形式。它的基本特点是在貌似解决一种问题,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打造“影像穹顶”的过程就像是建一个实时的沉浸式图像系统,并且每个零件不会花超过1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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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穹顶”的项目草图
从技术层面上来说,这个计划是一个RAID(redundant array of inexpensive devices)——一个由许多廉价组件组成的冗余阵列,并且易于重组。整个装置只是对一个10美元的相机,一根视频线和一台旧电视的数量上的复制而已。其中相机可以被安置在头盔上,或者这些相机可以被放在一条狗或者一颗树上,而电视可以以不同排列方式放在地上或大楼墙体上。对我来说,当影像形式仍然还存有技术的神奇感的时候,是对像Dan Graham或Nam June Paik等影像装置艺术家的精神回归。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7岁,一个9岁。当他们第一次使用打字机的时候,他们觉得打字机其实就是一台运行很快的计算机,你在键盘上一打完字,打字机就立刻将对应的字母打印出来。如果你从击一下键和字母被打印在纸上所耗费的时间间隔来看,打字机分分钟打败了超级计算机。同样的,模拟摄像机就像是一个流媒体影像服务器,几乎零延迟。打字机、模拟摄像机以及其他影像历史上的设备,它们在功能的局限下,仍然是非常高性能的交互设备。这个项目的目的是开发旧技术的高性能组件——尤其是当数码相机被广泛应用于技术性基础设备的时候,这个项目会显得有些新奇。你只要开启模拟摄像机,立马就是流媒体视频,只不过你的网络和你的视频线一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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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超车(OutRun)”
▽Garnet Hertz 对 “超车(OutRun)” 的介绍
OutRun这个项目在游戏、器械、汽车博客和杂志上得到了空前的反响,您有没有想过将这个作品进一步商业化,使之成为有钱小孩的玩具呢?
原型汽车确实是出售的,但是标价10万美元——所以只有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小孩才买得起。我曾经试图把这辆原型汽车卖给一些超级有钱的人,但是没有成功。乐高的前总裁,亿万富翁Kjeld Kirk Kristiansen曾在丹麦驾驶这辆小车,当时我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很显然,他非常喜欢这辆车——并且他足够多的钱来赔他撞上的任何东西——但当我打算让他用一辆法拉利汽车来和我的车交换的时候,他好像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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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eld Kirk Kristiansen,乐高前副总裁,在丹麦比隆驾驶OutRun
我并不特别关心怎样使我的项目能盈利或是商业化——我更享受专注于研究与对技术发展的探索原型的阶段。目前,我有足够的薪水让我做自己的艺术作品,所以我宁愿把时间专注于建立新项目上。
如果有人对原型汽车或者有兴趣把概念移植到更商业化的平台的话,我也十分欢迎。
您有打算过与游戏或其他行业工作得更紧密吗?他们会欢迎像您一样有创造力的人吗?
我曾在广告公司和电影制片厂从事过设计相关的工作,也就是产品原型制作,当时我对大部分工作的口号是“把烂想法变成现实”。除了极少数情况,大部分的工作十分无趣。
我通常会喜欢艺术界和学术界的怪人。我发现通常在这些情况下的同事们会在变得非常有趣、睿智和陌生。我认为我现在的两份工作都很棒,不论是在加州大学欧文分校信息学系的全职,还是在美国艺术中心设计学院的媒体设计的兼职,我周围的同事都因工作中的人和项目而变得更棒,也更有意思。现在我基本上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所以我无法抱怨什么。
您在主页中写道:
我认为商界和学界经常错误地区分专家与业余爱好者、硬件与软件、精神与肉体、科学与艺术,我的目标就是在我开发的项目中将它们混合在一起。许许多多最重要的社会挑战与技术创新的机会往往就存在于它们的连接之处。
专家与业余爱好者应该怎样连接才能引发技术创新?专家又能从业余爱好者中学到什么?
我之所以对DIY、骇客空间和业余文化感兴趣,是基于以下几点原因。
我相信创新与突破会只会在人们跳出他们原有的框架,在自学新技能的时候发生。换句话说,为了寻求突破,我们需要成为一个新领域的业余爱好者。在学习新事物的过程中,我们经常会东拼西凑、用开放性的思维来寻找解决方案并独立探索。正因为如此,DIY文化以及非常规、非专业的生产方式才是创新的有效模式。
在过去十年中,我见证了电子DIY、物理计算和“造物”文化的崛起。之所以转向实体创造,一方面是由于人们对于大规模生产消费的沃尔玛文化的厌倦——人们早已厌倦了一次性、没有灵魂的、大众化的“垃圾”。另一方面,电子DIY的兴起也是对将信息与知识作为虚拟事物的一种反抗。例如Arduino平台,起初它只为了满足物理计算社区内的小众需求,如今已成长为能够应用于多个设计领域的工具。
我同时觉得高等教育已经越来越脱离实际的物体了。我觉得这是大错特错:我相信创新与教育需要与现实世界发生联系,真正去动手操作,并去尝试着探索解决那些模棱两可的问题。大学需要将实际动手操作的技能与前沿的思想和理论相结合,才能有效地研究创新、发展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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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性创造(Critical Making)》手工杂志
据我了解,《批判性创造(Critical Making)》手工杂志只印了300份,并对公众免费发放。我怀疑远不止300人会想要那本杂志。大多数人甚至愿意为此付费。你打算改变你的发布计划吗?
很多人都有兴趣扩展这个项目。我最初的想法是与一些我欣赏的人做一份真正付诸印刷的杂志,并免费发放——如今它已然成为了一个更大的项目,从约60名贡献者中大约产生了350页的内容。它成为了一本不折不扣的杂志。
我目前仍然打算免费发放300份印刷杂志——并且我正在为内容贡献者们制作一份特别版——但是我还没决定在我做完第一版后接下去做什么。我正在与不同的人和出版社打交道,我对各类的意见都很开放。
我并不满足于只是把内容开源并做成PDF放到网上。我希望这个项目有一个由人手工制作的实体——但我意识到这一点可能不太可行。我会考虑一家学术或艺术出版社,通过贡献者将其分发,或者回到传统模式——人们可以去邮局订购,然后邮寄给他们。
现在出现了一种反对电子书的有趣现象——纸质书并非正在消亡,迷恋于纸质书的新型出版业正在崛起。我不会将之称为纸质书的“僵尸化”,相反,我认为这是一次重新思考“一本纸质书中,哪些部分才是真正有价值的?”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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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ke + 编译营」 译者
杨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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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音乐的科技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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